11月15日上午10时左右，湘西泸溪合水镇登云寨小学，今年7岁的龚语馨拿着长长的竹条点击着老师写在黑板上的粉笔字，教其他的小朋友认读。她的隔壁，教师杨文清正在教另外5名学生数学。

   登云寨在泸溪最高峰巴斗山上，有泸溪西伯利亚之称。在这个山上有着一所不到800平方米的学校。海拔880米高的登云寨小学是泸溪海拔最高的小学，今年52岁的杨文清是这所学校唯一的老师。这学期她的学生，学前班有15个、一年级有3个、二年级有4个。杨文清说她的这所学校“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操场、学生活动室、阅览室、图书室等配备齐全。

   11月15日，湘西泸溪登云寨小学，杨文清在给小学二年级的学生上课。图/记者刘建勇

2010年，杨文清在合水镇踏虎乡中心完全小学任教。这年初，同是泸溪县政协委员的合水镇镇长跟杨文清说起了登云寨小学的情况，说还是希望有老师去登云寨教书。杨文清听了，开玩笑说：“那我去吧。”没过多久，杨文清主动提出要去登云寨小学。初到登云寨小学时，从学前班到小学二年级，她要教的一共是33个学生。包括音乐、美术和体育在内的所有课程都是她一个人教。除了上课，学校的卫生以及照料学生们的午餐，也都是她一人。她学校里里外外打扫得干干净净。

杨文清住在离学校4公里外的娘家龙头寨。龙头寨在巴斗山的山脚，每天杨文清骑着她的电摩往返。10年，她骑坏了3辆电摩。

   登云寨是一个只有1232个人的小村庄。到登云寨小学上一二年级和学前班的，大多是周边方圆两公里内的、家庭经济比较困难的孩子们。经济比较好的家庭，大多把孩子送到踏虎乡的完全小学和幼儿园。

   最初请缨到登云寨，她没想到自己一教就会教10年。杨文清自己的家在泸溪县城白沙镇。杨文清的家人有些不理解，“他们说我在这里（教学）负担重，但我觉得这上面单纯些，我只要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是了。”杨文清说。这是她坚持且愿意继续在登云寨小学任教的原因之一；她的另一个原因，是担心她离开了之后，这些孩子会因此而失学。

   杨文清告诉潇湘晨报记者，在这群孩子眼中，杨文清不但是老师，也是妈妈。“30年来。我们这里出了3个研究生，30个本科生，18个专科生。”虽然杨文清自己在登云寨小学教的学生，最初的那批现在还在读高三，但她说起登云寨小学的这组数据时，觉得非常骄傲。她相信她教过的学生，会把登云寨的这个骄傲延续下去。

       “我们就坚持一个原则，对村小的教学点我们不强拆，也不强留，只要有学生我们都派老师来教，让农村孩子就近入学，确保他们受教育的权利。”泸溪县教育和体育局局长谭子好说。

谭子好介绍，泸溪是典型的山区县，如果简单将小规模学校撤销或合并，孩子的上学成本更大，不少人甚至可能直接辍学。目前，泸溪146所乡村校中，学生数在100人以下的有130所，其中只有一名教师的“一人校”有54所。